:不期而遇的坐标点夏末的午后,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,斜斜地洒进美院顶楼的画室,
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特有的味道。林溪坐在画架前,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支炭笔,
全神贯注地勾勒着纸上的线条。画纸上是一幅即将完成的风景素描,细节繁复,
光影处理得极其细腻,仿佛能让人感受到画中微风的流动。
这是他为下个月系里重要画展准备的作品之一,已经反复修改了好几天。画室里很安静,
只有炭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以及窗外遥远的、若有似无的喧闹。
林溪很喜欢这种独处的时光,可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
不用费心去思考如何应对不必要的社交。对他而言,线条和色彩远比言语更容易掌控。偶尔,
他会停下笔,微微蹙眉,审视着画面的某个局部。阳光落在他白皙的侧脸上,
长而密的睫毛垂下,投下一小片阴影,让他清冷的神情显得更加疏离。
几个溜进画室想找他搭话的低年级学妹,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,
最终还是被他周身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场劝退,悄声离开了。林溪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。
他并非刻意冷漠,只是习惯了,也疲惫于那些或好奇或倾慕的目光,
以及需要耗费心神去回应的社交辞令。直到夕阳将天空染成暖橙色,林溪才放下炭笔,
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。今天的进度不错,但他总觉得背景里的那棵梧桐树还缺了点什么,
不够生动。他想起学校里那个几乎被废弃的旧篮球场旁边,就有几棵年份很老的梧桐,
枝干虬结,在夕阳下应该很有韵味。那里平时几乎没人去,是他的秘密基地之一。打定主意,
林溪收拾好画具,背上轻便的画板包,走出了画室。旧篮球场果然如预料中一样空旷。
破损的水泥地面缝隙里钻出顽强的杂草,篮筐上的网早已不见踪影,
只剩下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圈。但场边那几棵巨大的梧桐树却枝叶繁茂,在落日余晖中舒展着,
叶片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。林溪找了个树下的石阶坐下,拿出速写本和铅笔,
很快便进入了状态。世界再次缩小到只剩下他的笔尖和眼前的风景。
他捕捉着光斑在叶片间跳跃的轨迹,描绘着粗糙树皮上岁月的纹理。时间悄然流逝。
就在他完全沉浸在创作中时,一个不规则的“砰砰”声由远及近,打断了他的专注。
他还没来得及抬头,一个橙色的影子就猛地撞在他的画板支架上!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
画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。林溪下意识地伸手扶住,指尖却蹭到了刚画好的部分,
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。他愣住了,看着那道意外的痕迹,眉头轻轻皱起。“同学!对不起!
你没事吧?”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林溪抬起头。逆着光,
一个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,带着一身蓬勃的热气和运动后的微喘。
他穿着红色的篮球背心和短裤,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和小腿肌肉,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。
额头上戴着运动发带,几缕黑发被汗水濡湿,贴在额角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,
明亮得像淬了火的黑曜石,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歉意和一点点紧张,直直地看向林溪。
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,却又异常灿烂,几乎要晃晕人的眼。是顾然。
即使林溪这种对校园风云人物知之甚少的人,
也偶尔会在室友的念叨或者校园公众号推送里见过这张脸——建筑系的天才,
校篮球队的明星前锋,以惊人的颜值和阳光开朗的性格闻名全校。“没、没事。
”林溪下意识地垂下眼睫,避开那过于直接的目光,声音比平时更轻了几分。
他低头检查了一下画板,只是蹭到一点,主体没坏。顾然弯腰捡起罪魁祸首篮球,
单手指着夹在身侧,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林溪。他看到了林溪蹭到炭笔灰的手指,
也看到了画纸上那道新增的划痕,歉意更深了。“真对不起啊,我没控制好力度,
这球飞得太野了。”他抓了抓头发,动作带着点大男孩的懊恼,
但眼神很快又被林溪摊开的速写本吸引,“哇……你画的?这也太好看了吧!
”他的赞美直白而热烈,没有丝毫迂回。林溪有些不自在地合上本子:“没关系。
”顾然却像是没听到他的疏离,反而凑近了一步,好奇地问:“你是美术学院的?
画得真厉害,跟照片似的……不对,比照片有感觉多了!”他词汇量似乎有些匮乏,
但语气里的真诚却不似作伪。林溪点了点头,算是回答了两个问题。
他不太习惯应付这种热情,只想快点结束对话。顾然却仿佛有无穷的精力,
他看着林溪收拾东西,似乎准备离开,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,脱口而出:“哎,同学,
要不我给你当模特赔罪吧?你看我怎么样?”他甚至还摆了个展示肌肉的姿势,
笑得一脸自信。林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惊得耳根一热,立刻摇头:“不用了,谢谢。
”他加快手上动作,把东西塞进包里,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心率有些失常的现场。“诶,
等等……”顾然看他真的要走,有点急了。但林溪已经背好画板包,低着头快步离开了,
背影显得有些仓促,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。顾然看着他那几乎要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,
忍不住笑出了声。怎么有人能这么有意思,看起来冷冷淡淡的,却那么容易害羞?
他掂了掂手里的篮球,目光扫过刚才林溪坐过的石阶,忽然发现地上掉了一张小小的卡片。
他走过去捡起来,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证,上面印着刚才那个男生的照片和信息。
照片上的他表情更严肃,但五官清晰秀气。林溪。美术学院。绘画专业。大三。
“林溪……”顾然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他把学生证揣进口袋,心想,
这可不能随便给人送回去,得找个机会“亲自”归还才行。另一边,
林溪几乎是快步走回了宿舍楼,直到进了门,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。
刚才那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了,像一团炽热的火,突然闯进他安静凉爽的世界,
带来一阵措手不及的喧嚣和热度。他放下画板包,习惯性地想拿出学生卡刷门禁,
却摸了个空。“嗯?”他微微蹙眉,把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,还是没有。是掉在路上了,
还是……掉在刚才那个篮球场了?他有点懊恼,补办手续虽然不复杂,但很麻烦。而且,
会不会被刚才那个人捡到?想到这种可能性,林溪莫名觉得脸颊有点发烫。第二天下午,
没课的林溪又去了画室,打算重新画昨天被破坏的那部分。当他打开速写本,
准备翻到新的一页时,却猛地顿住了动作。在昨天画了梧桐树的那一页右下角,空白处,
多了一行龙飞凤舞、甚至有点张扬的字迹,是用他的HB铅笔写的:“画坏了你的画,
赔你一杯奶茶(加双份珍珠波霸!)。电话:138xxxxxx99。
——顾然”林溪的眼睛微微睁大,拿着本子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。他什么时候写的?
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。所以,学生证果然是他捡到了。这算什么?赔偿?
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林溪看着那串电话号码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
一种陌生而微妙的情绪悄然滋生。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那行字上,
铅笔的痕迹反射出细碎的光,就像写下这行字的那个人一样,带着点不由分说的霸道和明亮。
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,最终也没有合上本子,只是任由那一页摊开着,
仿佛一个悄然开启的秘密,摆在了他的世界中央。
:渐近线的心动频率那本摊开的速写本,连同右下角那串嚣张的数字,
在林溪的画室里静静躺了两天。林溪试图无视它,像往常一样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里。
但那双明亮带笑的眼睛,和那句“赔你一杯奶茶”的留言,总是不合时宜地闯入他的脑海,
打断他的思路。他发现自己对着调色板发呆的次数变多了,
笔下的颜色也似乎比平时更明亮、更躁动了一些。他最终也没有拨通那个电话,
也没有发短信。一方面是他实在不擅长主动开启一段对话,另一方面,
一种微妙的、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犹豫。顾然那样的人,像太阳一样耀眼夺目,
他的世界必然喧嚣而拥挤,和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。一时的兴趣过后,
大概很快就会觉得他这个人无趣又麻烦吧。然而,林溪低估了顾然的行动力和执着。
第三天下午,林溪刚结束一节理论课,抱着书本从教学楼里走出来,
正低头想着晚上要去画室修改画作的哪个部分,
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就毫无预兆地拦在了他面前。“林溪同学!”林溪吓了一跳,猛地抬头,
再次对上了顾然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。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T恤和运动长裤,头发清爽,
看起来刚洗过澡,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,混着阳光的味道。
“你……”林溪一时语塞,心跳没出息地又开始加速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
美院和建筑系的楼隔了半个校区。“来给你送这个。”顾然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杯奶茶,
透明的杯壁上还凝结着冰凉的水珠,正是他留言里说的那种,加了双份珍珠波霸,
棕黑色的珍珠几乎占了小半杯。“说好的赔偿。”他把奶茶塞到林溪手里,
冰凉的触感让林溪指尖一颤。“我……我没说要……”林溪拿着那杯奶茶,接也不是,
放也不是,像个烫手山芋。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,让他浑身不自在。
“我说了就算。”顾然理直气壮,笑容不减,“而且,你的学生证还在我这呢,
总不能一直放我这儿吧?”他晃了晃手里那个熟悉的小卡片。林溪这才想起这茬,
脸颊微微发热:“谢谢……那,还给我吧。”他伸出手。顾然却把拿着学生证的手往后一背,
狡黠地眨眨眼:“哪有这么容易?我捡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,还特意给你送奶茶过来,
一句谢谢就打发了?”“那……你想怎么样?”林溪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。“请我吃饭?
”顾然凑近一点,压低声音,带着点戏谑,“或者,请我喝这杯奶茶的一半?
”他的气息突然靠近,林溪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,吓得往后缩了一下,
手里的奶茶差点没拿稳。顾然被他这反应逗乐了,哈哈大笑起来,不再逗他:“开玩笑的。
这样吧,下次你们美院有什么好玩的活动或者画展,带我一个?就当是门票了。”他说着,
终于把学生证放回了林溪空着的那只手里,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林溪的掌心,
带来一阵微弱的电流感。林溪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,把学生证攥紧,心跳如鼓。
“……好。”他低声应了一句,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备受瞩目的对话。“那就说定了!
”顾然达成目的,心满意足,“奶茶记得喝,冰化了就不好喝了。我先走啦,队里还有训练。
”他潇洒地挥挥手,转身跑开,背影挺拔又充满活力。林溪站在原地,
看着手里的奶茶和失而复得的学生证,心情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。这仅仅是个开始。
自此之后,“偶遇”开始频繁得不像巧合。林溪去食堂,常常刚坐下没多久,
顾然就会端着餐盘无比自然地坐到他对面,美其名曰“拼个桌,食堂位子紧张”。
然后把他餐盘里自己觉得好吃的菜夹给林溪,又毫不客气地从林溪盘子里夹走他看上的,
完全不管林溪的瞪视和微弱的**。林溪去图书馆查资料,
顾然也能精准地找到他所在的偏僻角落,拿着厚厚的建筑图册在他旁边坐下,
安安静静地画一会儿图,然后就开始用气声骚扰他:“林溪,这个结构好难懂啊。”“林溪,
你画画要不要模特?我保证这次坐得住。”“林溪,你饿不饿?我们去吃宵夜吧?
”林溪每次都想保持冷漠,但顾然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,孜孜不倦地烘烤着他这座小冰山。
他甚至开始给林溪带各种小零食,有时候是一盒洗好的草莓,有时候是一块造型可爱的蛋糕,
理由五花八门:“超市买一送一,吃不完。”“队友女朋友送的,我不爱吃甜的,别浪费。
”“今天投篮全中,高兴,请你吃。”林溪试图给他转账,
却被顾然一句“那你下次给我画张画抵债呗?我想要个专属头像”给堵了回来。
这种直球又赖皮的攻势,让林溪毫无招架之力。
他发现自己习惯性的沉默和疏离在顾然面前完全失效。然而,在这些看似玩闹的接触中,
林溪也渐渐看到了顾然的不同侧面。一次在食堂,顾然一边抱怨着设计课的变态作业,
一边熟练地用软件建模给林溪看他的概念图。谈起那些线条、结构和空间构想时,
他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,眼神专注而认真,甚至带着一种灼热的光芒。
“我想设计出能让人感到幸福和安定的建筑,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水泥盒子。”他咬着吸管,
语气里是难得的郑重。林溪看着他,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顾然,比他任何时候都要耀眼。
他并非只有外表和运动神经,他的内心同样有着坚实的梦想和热爱。这一点,
和林溪自己对绘画的执着惊人地相似。还有一次,顾然训练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,肿得老高。
林溪被室友拉着去校医院看另一个生病的同学,正好撞见顾然龇牙咧嘴地单脚跳出来。
看到林溪,他眼睛一亮,立刻把全身重量都压了过来,搂住林溪的肩膀,可怜巴巴地喊疼,
死活不让队友扶,非要林溪“顺路”送他回宿舍。林溪架着他,
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和药油的味道,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灼热温度和沉甸甸的重量,
心跳又一次失控。他笨拙地搀扶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顾然,一路听着他在耳边哼哼唧唧,
心里却泛起一种奇怪的、被需要的满足感。这种微妙平衡的打破,发生在一场篮球赛上。
校际联赛的半决赛,顾然是绝对主力。林溪的室友是个篮球狂热粉,
死活要拉他一起去给校队加油。林溪本来想拒绝,但鬼使神差地,
脑海里浮现出顾然在旧篮球场上奔跑的身影,以及他谈起篮球时发亮的眼睛。他犹豫了一下,
最终还是被室友拖去了人声鼎沸的体育馆。气氛热烈得超乎想象。
欢呼声、呐喊声、球鞋摩擦地板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林溪被淹没在沸腾的人海里,
有些不适地蹙着眉。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场上那个红色的7号身影。
和平时的赖皮、撒娇完全不同,赛场上的顾然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,
专注、敏捷、充满力量。他带球突破的身影凌厉如风,跃起投篮的姿势舒展而优美,
每一个进球后,他都会扬起手臂,汗水在灯光下闪烁,脸上带着自信又张扬的笑容,
引得看台上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。林溪的心跳,完全被场上的节奏所掌控。
他看到顾然被对手撞倒,会下意识地攥紧手指;看到顾然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,
胸腔里也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。他甚至忘记了周遭的喧闹,
眼里只剩下那个光芒万丈的人。中场休息时,顾然一边用毛巾擦着汗,一边仰头喝着水,
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看台。突然,他的动作顿住了。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,
他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清冷的身影。林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与周围狂热的环境格格不入,
像一片清凉的雪花误入了盛夏的熔炉。顾然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。
他朝那个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,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到。林溪显然看到了。
周围的女生因为顾然这个动作爆发出更大的尖叫,纷纷猜测他是在向谁示意。
林溪的脸瞬间就红了,他慌忙低下头,假装在看手机,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下半场,顾然打得更加凶猛,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。最终,在他的带领下,
球队以***分赢得了比赛。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,全场沸腾。队员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。
林溪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庆祝的顾然,心里松了口气,又有点莫名的空落落。
他觉得顾然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了,便跟着意犹未尽的室友准备离开。就在这时,
人群忽然分开了一条道。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、汗流浃背的顾然,
竟然径直朝着看台这个方向走了过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,
好奇地追寻着他的目标。林溪僵在了原地,眼睁睁看着顾然一步步走近,
带着一身蓬勃的热气和胜利的喜悦,停在了他面前。剧烈运动后的呼吸尚未平复,
顾然的胸膛微微起伏着,汗水沿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。他的眼睛亮得惊人,直直地看向林溪,
笑容比体育馆顶灯还要璀璨。“怎么样?”他喘着气,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,
却充满了期待,“我打得还行吗?”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,
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林溪身上,充满了惊讶、探究和窃窃私语。
林溪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,大脑一片空白,根本不敢看周围,只能僵硬地点点头,
声音细若蚊蚋:“……很好。”顾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,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夸奖。
他非常自然地把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递向林溪,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。
“渴死我了,帮我拿一下。”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,林溪完全没反应过来,
下意识就接住了那个还带着他体温和湿润水汽的瓶子。这个动作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,
周围的起哄声、口哨声和暧昧的尖叫声瞬间达到了顶点!“哇哦——!”“顾队,
什么情况啊!”“介绍一下啊然哥!”林溪握着那瓶水,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,
扔也不是,拿也不是,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红透了,羞窘得几乎要冒烟。
他完全不敢抬头看顾然,更不敢看周围的人群,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顾然却像是很满意这个效果,看着他红透的耳尖,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。他终于不再逗他,
转身对着起哄的队友和观众们挥了挥手,大声笑道:“走了走了,洗澡去!一身臭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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