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平静的话语，激怒了迟砚。

他猛地攥住我的手：“云莲，你有心吗？”

我无言以对，因为我的心早在一千前，就给了迟砚。

我只如常伸出手：“能不能给我一颗幻神果？”

我的母亲，天山圣母在五千年前仙妖之战中受伤，需要以我本体的天山雪莲的精血和妖界的幻神果疗伤。

和迟砚成婚千年来，我每日都要向他讨要。

但今天迟砚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：“幻神果乃妖界至宝，你凭什么以为，你一句话，我就要给你？”

我一怔。

迟砚微一挑眉，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，一步步逼近我。

“今日你打搅了我与紫菀的好事，如今你只要灭了我的火，我就把幻神果给你。”

我眼中满是震惊，在妖界生活千年，我自然明白迟砚话中的含义。

“你怎会变成现在这样？”曾经的迟砚温柔体贴，绝不会对我说这种话。

“别废话，你就说做不做？”迟砚打断我。

我想到母亲日日咳血的模样，别无他法。

我死死攥紧手，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巨大的重石砸在我心脏上，让我痛不欲生。

半响，我凄然一笑：“好，我答应。”

我颤抖着抬起手，将衣衫一件件褪去……

迟砚冷眼旁观：“堂堂天山圣母之女，竟如此卑贱，当初天族太子是怎么看上你的？”

千年来，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屈辱，我的手落在迟砚的衣襟上，可还没解开，男人再次将我推开。

“被别的男人玩弄过的女人，我嫌脏。”

他转身离去。

黑沉的夜色，彻底笼罩下来。

这一夜，我呆坐于殿内。明明自己早就没了心，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？

……

翌日，我被紫菀的传音吵醒。

“云莲，母亲又咳血了，你怎么还没把幻神果带回来？”

“我立刻就来。”

回了传音，我赶往昆仑境。

还没走到昆仑殿，紫菀一身雪白衣裙挡在我面前，伸手：“幻神果呢？”

我垂眸：“我没有拿到幻神果。”

紫菀皱眉：“你怎么连一颗幻神果都拿不到？你不是妖族王后吗？你该不会是不愿给母亲吧？”

“是迟砚不愿意给我。”我解释道。

紫菀冷哼一声：“早知道就由我问妖皇要了，你还真是个废物。”

听到他的话，我眸色微颤。

“紫菀，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？”

紫菀毫不羞愧：“我说了又如何？妖皇根本就不爱你，他说，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你痛苦。”

她压低了声音。

“你知道昨日我和妖皇有多快乐吗？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姿势，喜欢我怎么样挑逗他吗？”

“姐姐，在你睡着后的夜晚，阿砚都会来陪我，他说我太会了，他恨不得死在我身上。”

听着紫菀这些挑衅的话语，我攥紧了手，空荡荡的心口隐隐作痛。

紫菀得意地离开。

我缓缓步入正殿，母亲正虚弱地倚靠在软榻上。

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，神情依旧冷漠。

“云莲，你来了。”

“母亲，对不起，孩儿未能带回幻神果。”

我说完，将仙力传给母亲，随后忍不住提及妹妹的事。

“母亲，紫菀背着我和迟砚在一起了。”

母亲面色如常：“云莲，紫菀是你妹妹，又是我唯一的女儿，你应当让着他。”

我猛地抬头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。

唯一的女儿……那我呢？

母亲似乎看出我的难过，又安慰道：“云莲，你最懂事了不是吗？你是长女，又是将来继承我天山圣母之位的唯一人选，更应承担起长女的责任。”

长女，又是长女。

千年来，我因为一句妹妹要让着妹妹，让了紫菀千年，懂事了千年。

如今，紫菀做了错事，与自己的夫君有染，母亲依然要我让着她……

“母亲，圣母之位我不要了，也让给妹妹吧。”我说。

“啪”的一声。

一道凌厉的耳光落在我的脸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