签协议的那天，封子骁出院了。

他被余颜颜扶着进门，见祁若妍头也不抬，皱着眉走过去。

“你在写什么东西，这么入神？”

祁若妍刚想告诉他是离婚协议书，就听他转移话题：

“我记得你有一条珍珠项链，拿出来借给颜颜，她下周要参加毕业典礼，我给她定了个礼服，戴你那条项链正合适。”

说着，又把余颜颜手里那个红色塑料袋递过来。

“作为交换，颜颜买的这袋水果全给你。”

他完全忘了，那条项链是他送给祁若妍的第一个礼物，代表着他们的爱情。

现在，他竟然想用一袋廉价的水果和她交换。

她放下签字笔，没接那袋水果，哑声商量：“不能换一个吗？”

余颜颜立刻红了眼眶，低头抹泪：“没事的哥哥，若妍姐不想借给我项链的话就算了，反正我本来就不配......”

说到这里，她像是说不下去一样，吧嗒吧嗒掉起眼泪。

封子骁心疼的直皱眉，低声哄：“别哭了，不就是一条项链吗？你若妍姐有的是，你想挑什么就挑什么。”

男人高大的身影将余颜颜笼罩在怀中，仿佛她就是全世界。

胸腔仿佛被寒冷的冰刺填满，祁若妍狼狈的低下头。

最后她还是上楼，将那个装着珍珠项链的盒子拿给余颜颜。

客厅里，余颜颜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，拿起项链在脖子上一直比划。

“哥哥，这个真的好漂亮呀！”

封子骁低笑出声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对上他温柔的视线，余颜颜蓦的红了脸。

“封哥哥，你会不会嘲笑我太没世面了啊？对不起，我不像若妍姐那么命好，这是我第一次戴珍珠项链。”

封子骁宠溺的捏捏她的脸，轻笑：“不会，我觉得颜颜很可爱，喜欢珍珠项链的话，以后哥哥会多送你几条。”

“真的吗？哥哥太好啦！”

祁若妍抚摸着离婚协议书，没说话。

这么大几个字，封子骁硬是没看见，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余颜颜身上。

她是真的很失望，很失望......

正当她准备说离婚的时候，余颜颜笑眯眯的把项链递过来：

“这是姐姐的项链，就由姐姐给我戴吧，好不好？”

祁若妍伸手要拒绝，珍珠项链却忽然断裂，从她们交叠的手中散落在地。

空气都凝滞了一秒。

余颜颜掉下眼泪：“姐姐要是不想给我戴，可以直说的。”

她委委屈屈的回头看封子骁：“哥哥，我想离开了。”

封子骁脸色铁青，瞪着祁若妍，深吸一口气：“给颜颜道歉。”

他理所当然的语气，让祁若妍听笑了，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：

“是她弄坏了我的珍珠项链，我没让她赔就不错了，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！”

余颜颜白了脸，小心翼翼的捏住封子骁的衣服：“哥哥，我没有钱赔......”

“放心。”

封子骁揉揉她的头：“哥哥帮你赔。”

他说完就扔过来一张黑卡，讽刺的看着祁若妍。

“这些够买你几万条珍珠项链了吧？现在，跟颜颜道歉！”

祁若妍盯着那张黑卡看了很久，扯出一个笑。

“想让我道歉，还有个条件。”

她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，翻开最后签字那一页递过去。

“签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