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爬起身，垂着头：

「九十九朵，一株不少，都在这儿。」

他走过来看了看，抽出几朵被雨水泡湿的花。

大力扔在我脚边：

「花蔫了，重新采。」

我沉默一瞬，咬住唇：

「好。」

别墅附近的山坡我都爬了个遍。

再难找到完好无缺的花朵。

我只好向更远的地方走去。

雨水砸进眼睛，混进了眼泪。

好不容易找到藏在山洞里的一片野花。

我木然地拔出它们。

指甲断在泥里，渗出血水。

再回去，顾知洲面无表情接过花束。

「若若的腿又不舒服了，你快去给她按摩。」

我的声音因寒冷而抖得厉害：

「我能先去换件衣服吗？都湿透了。」

他脚步顿住，终于抬眸看了看我。

薄唇紧抿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
下一秒，他扔给我一块毛巾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