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的合作可不是一千万能比的，温父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。

“江少，一切都按您说得来。”

“我这不成器的女儿以后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
江曜没什么表情，只是径直牵着温念曦离开。

温念曦一路跟在他身后，只觉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，疼得她的眼泪不断涌出。

江曜沉声安慰她：“没事，一个小项目而已，不值几个钱。”

他无论说什么，温念曦都只能难堪的扯了扯嘴角。

对江曜而言，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钱。

可却能买下温念曦的人生。

江曜开车带温念曦回自己名下的别墅，一路上，那个聊天群里的消息闪动不停。

温媛：【阿曜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妹妹她一定会纠缠你一辈子的。】

温媛：【你想想，如果妹妹真的不愿意，她就不会穿那么***的裙子了。】

温念曦看着消息，手指不自觉掐紧。

江曜手握着方向盘扫了她一眼，蹙眉：“你什么群这么多消息？”

温念曦眼神一闪，不动声色地关了手机。

“***群，找暑假工的。”

温念曦没说谎，她的确早就加了很多***群。

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捉弄计划前，她就打算在高考完离开家里了。

江曜没再多问。

到了江家别墅后，江曜吩咐管家。

“你带她去安顿一下……”

顿了顿，他补充。

“就让她住我旁边的房间。”

他刚说完，手机似乎又响了一下，他看了一眼就对管家说：“先带她去我的书房。”

温念曦看着江曜径直走到阳台，下一秒，群聊就跳动起来

江曜：【装装样子而已，我们的游戏还没完，等出分了，她就该去私生女该去的地方。】

温念曦看看手机，又抬头看看江曜的背影，眼底又再次发涩。

她的确该去她的地方。

——一个没有这些人的地方。

管家将温念曦带进书房就离开了。

书房整体装修只有黑白两色，却独独在架子上放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。

那是张被小心摆放起来的卡纸，贴着很多贴纸，做工粗糙，像是小孩子的手工作品，上面用水彩笔歪歪扭扭地写着‘朋友卡’。

温念曦不由走近细看，却发现上面稚嫩的字迹有些眼熟。

她刚想拿下来仔细看看，就被江曜冷声喝止。

“别动。”

江曜说着快步走来，将卡片视若珍宝般护在手心。

见卡片没事，他松了口气，看向温念曦的眼光中却没了之前装出来的耐心，只剩冷意。

“出去，你没资格动这些东西。”

门被‘砰’地关上，温念曦怔怔站在门口。

管家适时上前解释。

“不好意思，是我疏忽了，那是温媛小姐小时候送给少爷的东西，少爷宝贝得很。”

温念曦默默听着，只觉连呼吸都费力。

第二天是学校组织拍毕业照的日子。

温念曦一进班，原本喧闹的气氛霎时寂静。

旋即，坐在同学中央的温媛开口：“妹妹，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。”

温念曦对上她的视线，直接了当地开口：“你不是说我不参加高考是跟野男人私奔了吗？我回来证明一下。”

这是温媛昨天发在班级大群里的话。

如今被提起，一时间所有的视线又都聚焦到温媛身上。

温媛的脸色变了一瞬，又很快恢复笑意：“妹妹，我不是一直宅帮你解释你没和人乱来吗？”

“我知道你没有私奔，你只是害怕高考露怯，毕竟你连高考都——”

话到一半，温媛又捂住嘴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说的。”

她话到一半，却更加给众人遐想空间。

一时间班上同学议论纷纷。

“温念曦平时答案成绩那么好都是作弊吧？怕高考露怯才不答案的。”

“肯定是吧，不然怎么可能不去答案？她以前可是年级第一啊。”

温念曦对这种场面都习惯了，知道辩解也没用，默默坐在座位上承受着四面八方的鄙夷。

这时，江曜推开了教室后门。

“吵什么吵。”

各种讨论顿时静音。

直到有人拿着拍立得上前：“曜哥，我们在拍毕业照呢，你来和我拍一张合照吧。”

江曜却走到温念曦面前，拉着她的手道：“我们先照一张。”

温念曦一怔，不等反应，已经被江曜拉着起身，留下了一张合照。

江曜把还没成像的相纸贴在温念曦的手心。

“看。”

两人的手心贴在一起，在六月的盛夏格外滚烫。

江曜说：“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。”

照片中的两人靠在一起，他站在她身后，像是真的要保护她。

温念曦看得有些出神，江曜却直接把照片拿过去。

“别看了，这是我的。”

他说着，把照片压在了手机壳后，朝温念曦晃了晃。

“上面还有你，我要保护起来。”

温念曦心底荡开圈圈点点的涟漪，旋即溢出酸涩。

在这一刻，她甚至想，就算江曜是骗她的，可要是能骗她一辈子，又有什么不可以。

很快，大合照拍完。

所有人嬉笑着即将离开教室，温媛突然对温念曦开口：“我现在走不开，妹妹帮我丢一下垃圾吧？”

温念曦不愿多事，只默默伸手。

她本以为，温媛只是想使唤自己，可就在接过垃圾袋的刹那，温念曦的心骤然一紧。

在垃圾袋里躺着的，是她刚刚才和江曜拍的合照。

已经撕成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