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以沫将泪痣去除后不久，就听到门外传来仙娥的通传声。

“神帝到。”

夜慕寒一身云纹龙袍走了进来。

他看到乔以沫的脸时，微微一怔：“沫儿，你的泪痣怎么没了？”

乔以沫摸了摸眼角：“妖族老人说，有泪痣的女人，一生都会为了情爱流泪。”

“所以我把痣点掉了。”

听到这话，夜慕寒眸色微冷：“妖族狡诈，知若在人间便是被妖所伤才提前回到的神界。”

“你很快就要嫁给本帝，往后把妖族的一切，都忘了吧。”

乔以沫闻言，心底爬满了苦涩。

“你是不是忘了，我曾经也是妖？”

夜慕寒把她拉到怀里。

“沫儿，你别多想，你是本帝的例外。以后你就好好陪在本帝身边。”

乔以沫没有回答。

因为她不会再陪着他了。

她本就只是被哥哥养大的花妖，不可能忘掉妖族的一切。

也忘不掉凤知若什么伤都没有，夜慕寒却仍旧要为她背弃承诺，把救命的药给她。

夜慕寒察觉到乔以沫不开心，正要询问。

就听凤知若发来传音：“兄长，天黑了，我害怕。”

听到这话，夜慕寒没有犹豫，对乔以沫道：“知若从凡间历劫归来后，最怕黑，我先去看看她。”

乔以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眼中的情意在一点点褪去。

他似乎忘了，自己也怕黑，更怕一个人。

四百年前，魔尊为了威胁夜慕寒，曾抓走过乔以沫，将她独自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整整五年。

夜慕寒率军攻打魔界，将她救回。

当他在魔界地牢看到奄奄一息的乔以沫，红了眼眶，发誓道：“沫儿别怕，往后就是天塌下来了，本帝也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那之后，夜慕寒就和她一同住在瑶天殿。

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。

他处理神界政务，而自己则在一旁给六界行善积德之人赐福长生。

不过这一切，他现在都给了另一个人。

想到这里，乔以沫不由得看向远处自己鲜红的本命长生花，一点点褪去红色，逐渐变成了黑色。

乔以沫想起离开百花神殿前，花神嘱咐她的话。

“你的本命长生花，颜色完全变黑的时候，你就不再是神仙了，修来的这副神仙的仙体也会死去。”

她现在最后悔的事，就是做了神仙。

很快，她就会恢复妖身，回妖界。

乔以沫感觉到自己仙体在衰败，她早早就睡下了，一夜都浑浑噩噩。

翌日清早。

乔以沫刚起来，就听到仙娥来报：“知若公主驾到。”

她来做什么？

来不及疑惑，凤知若提着裙子就走了进来。

“***，我是来替兄长跟你道个歉的，兄长贵为神帝，不怎么懂女人。”

“我昨晚知道他是从瑶天殿过来的，就劝他回来陪你，再因为嫁衣的事给你道个歉，但他还是要留在我的霜华宫，你千万别生气。”

说完，她有意无意地撩了一下头发，露出脖间暧昧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