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心布置的三层礼物塔轰然倒塌，昂贵的礼物散落一地；香槟塔碎成无数晶莹的碎片，酒液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；定制蛋糕被砸得面目全非，奶油溅得到处都是。

谷禾站在一片狼藉中央，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：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我只是听说……”他声音颤抖，“把礼物放在最高处，可以沾沾主人的福气……没想到没站稳……”

乔越看着父母为他精心准备的生日宴毁于一旦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
他上前一步：“谷禾，你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谢瓷已经挡在谷禾面前：“阿越，别跟他计较，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，不懂规矩，你大度一些。”

“第一次？”乔越冷笑，声音微微发抖，“他第一次去私人训练，第一次参加生日宴，第一次接吻……到底还有多少个第一次？”

他指着满地狼藉：“这是我父母为我准备的生日宴！现在全毁了！你还要我怎么大度？”

林鹏实在看不下去，嗤笑一声：“某些人装什么男绿茶呢？十八岁的人了，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心里没数？这么明显的礼物塔都能撞倒，故意的吧？”

谷禾脸色瞬间煞白，眼眶微微发红，头深深地低了下去。

“林鹏！”谢瓷眼神骤冷，“道歉。”

“凭什么？”

“不道歉，”谢瓷一字一顿，“我就让我爸封杀你们林家。”

乔越猛地抬头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她居然为了谷禾，能做到这种地步？

“谢瓷！”他声音发颤，“你敢动阿鹏试试！”

他皱起眉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我根本没邀请谷禾来！阿鹏没说错什么，不可能道歉。现在，要么谷禾道歉，要么他滚！”

谢瓷见乔越真的动了怒，刚想开口哄他，谷禾却已经低着头冲了出去。

“谷禾！”谢瓷心急如焚，顾不上乔越，转身就追。

慌乱间，她的膝盖撞翻了旁边的装饰架，哗啦一声，本就狼藉的宴会厅更加混乱不堪。

乔越站在原地，看着她们一前一后跑出去的背影，心脏疼得几乎窒息。

曾几何时，他皱个眉头谢瓷都会紧张半天，现在他把话说得这么清楚，她却连头都不回。

林鹏气得直跺脚：“谢瓷疯了吗？为了个外人这么对你？”

乔越摇摇头，弯腰捡起地上摔碎的一个又一个相框。

那是谢瓷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，里面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合照。

现在玻璃碎了，照片也沾上了奶油。

就像他们的感情，早就面目全非。

此后几天，乔越彻底断了和谢瓷的联系。

手机屏幕不断亮起，一条条消息弹出来：

【阿越，别生气了】

【我给你买了礼物】

【我买了电影票，一起去看好不好？】

他统统视而不见，直到谢瓷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。

“阿越，”她站在门口，眉头紧锁，“就为这么点小事，你要闹到什么时候？我哄你也不行，道歉也不行。”

乔越合上手中的书，淡淡道：“我没让你哄我，也没让你道歉。你要是不耐烦，可以去陪谷禾，我没意见。”

谢瓷瞬间慌了神：“你胡说什么？你才是我男朋友！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和谷禾走得近了些，清北的名额也给了他……”

“但我只是觉得他无依无靠很可怜，又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已。”她声音软下来，“既然你不喜欢，我的恩情也还得差不多了，以后就不和他来往了，好不好？”

他抬头看她，刚要自嘲地问她这话她自己信吗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
是谷禾。

小说《此日独听雨后荷：结局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