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岁那年,郴州大水,我被冲到了黄崖村,是黄婆捡了我。
但黄婆已然上了年岁,留下我后,日子便越发拮据。
村里的顽童惯会欺软怕硬的,隔三差五便偷屋顶的遮雨的茅草。我和黄婆只好便去追,但他们都是顽劣的性子,仗着黄婆和我追不上,便停下来用石头来砸。
我的脑袋就是那时候被砸的。
很疼,出了很多血,醒来便看见黄婆背着我悄悄抹眼泪:
“幺幺跟着我,受苦了,等你阿爹阿娘找到你就好了。”
这样的话,十年里黄婆说了很多遍。
我不想黄婆哭,也绞尽脑汁想着我的亲生父母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,家中又有几口人。
可是我的脑袋坏了,我什么都想不起来,学东西也不灵光。
一直到前些时日,宋言川和谢清辞寻到了我。
一个自称是我的兄长,另一个自称是我的未婚夫。
他们说我叫宋皎皎,是丞相府唯一的千金。
临走前,黄婆还摸着我的头宽慰地笑:
“我们幺幺要回家了,幺幺要有兄长和未婚夫了,日后便有人保护你了。”
可睿智如黄婆,大概也没想到,我流落在外乞讨的时候,阿爹已经收养了一个与我有七分相似的姑娘。
我满心欢喜等着回家与至亲重逢,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推开,被放弃。
那场大火里,兄长踹门而入时,火舌已经爬上我的衣裳。
身上好多处都被烫得很疼,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直到他同我对上视线,然后朝我走来。
我绷紧了心弦,隐隐升起些期待。
可他没走两步,就被扛起房梁的谢清辞拉住:“先救之薇,她快吓哭了。”
可是我也很害怕啊,但浓烟呛得我说不出来话,我只能祈求地看他。
谢清辞不耐烦地催促:“都这个时候了,还管什么外人?”
兄长便转身向宋之薇走去。
房梁砸下来瞬间,我满脑子只有“外人”二字。
妹妹和未婚妻也是外人吗?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,我回来得似乎很不是时候。
兄长,谢清辞,和宋之薇,已经自成一个圈子,而我挤不进去。
思绪回笼,伤口还是很疼。
谢清辞说去找郎中给我拿药,可是现在天快黑了,郎中也没来。
我只好再次捂着脑袋,问了几个下人才找到郎中。
宋之薇也在。
说要给我请郎中的谢清辞和说要给我买糕点的兄长,此刻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郎中。
听见郎中说“宋小姐只是些皮外伤,并无大碍”,他们才都如释重负。
宋之薇向他们撒着娇:
“我都说我没事啦,你们快去陪皎皎姐吧。”
谢清辞揉揉宋之薇的发顶,和方才提起我时冷淡不同,他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是抬头看见我的时候,愣了下。
兄长也看到了我,他起身挡在宋之薇面前。
那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御姿势。
我想,他来接我的时候,应该也听说了我拿着棍子将同村的顽童打得满头血的事。
可我那么做,只是为了保护黄婆。
兄长却担心我伤害宋之薇。
“皎皎,你怎么下来了?”
显然,他们都忘了应允我的事。
我抿抿唇:
“我疼,来拿药。”
兄长和谢清辞的面上同时闪过慌乱和心虚,连忙示意郎中给我处理伤口。
伤口化了脓,白麻布沾连在皮肤上,上药的时候无异于要撕掉一层皮。
宋知薇看得直皱眉倒吸冷气,拽着谢清辞的手撒娇:
“哥,清辞,皎皎姐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,她会不会很疼啊?”
兄长瞥了我一眼,伸手捂住她的眼:
“别看,别怕。”
谢清辞也避开我的眼神附和:
“没事儿,你看皎皎都没喊疼,肯定不疼的,别担心。”
小说《全家逼我替嫁九千岁,我欣然同意了》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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