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时,少年立在霞光里,银冠映着光,眼尾红痣灼人。他快步上前,扣住她手腕,掌心烫得惊人:“软软,我解了蛊,也挣脱了婚约。这一次,我再也不离开你。”
苏软软眼眶发酸,正要说话,却见远处驶来辆华贵马车,帘幕掀开,老夫人探出头:“晏哥儿,你当真要为这丫头,与祖母作对?”
容晏将苏软软护在身后,眼尾红痕未散,却染了三分决然:“祖母,孙儿只要软软。您若容不下她,孙儿便带她走,从此浪迹天涯。”
老夫人面色铁青,却终究叹了口气:“罢了,随你吧。只是这丫头,得学些管家本事。”
苏软软望着容晏,又看看老夫人,突然笑了。她知道,往后的日子,还有无数风雨要渡。可只要身边人是他,纵是惊涛骇浪,她也不怕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姜姨娘并未死心,正躲在暗处,将淬了毒的银针藏进袖中;更没人瞧见,容晏后腰处,那道因蛊毒留下的疤,正隐隐作痛。
容晏攥着苏软软的手,指节都泛白。老夫人那声叹息落定后,他才敢偏头看她:“软软,别怕,有我在。”
苏软软仰头望他,霞光里他眼尾红痣像团小火苗,烫得她心口发暖:“我不怕,只要你在。”
姜姨娘站在廊下,帕子绞得变了形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待老夫人的马车走远,她才尖着嗓子开口:“晏哥儿如今有了新欢,便忘了旧情?当初在府里,是谁给你送糖糕,是谁替你挨老夫人的骂?”
容晏眉梢一挑,银冠在暮色里泛冷光:“姜姨娘,你该叫我世子。还有,我与你,从来没有旧情。”说罢,他拽着苏软软转身就走,留姜姨娘在原地气得浑身发颤,帕子上的并蒂莲被指腹揉得皱成一团。
回绣坊的路上,苏软软总觉得容晏有心事。他垂着眼帘,步子沉得像铅块,直到进了院,才突然将她抵在门框上,呼吸滚烫地落在她颈边:“软软,我后腰的疤,又疼了。”
苏软软心尖猛地一揪,伸手去解他衣带。烛火在风里晃了晃,她瞧见那道疤从后腰蔓延至肩胛,狰狞得像条蜈蚣。更骇人的是,疤上竟泛着青紫色,与她在祠堂瞧见的蛊虫图样分毫不差。
“这蛊,”她声音发颤,指尖轻轻抚过疤痕,“是不是没解干净?”
容晏扣住她的手,将她往怀里带:“巫医说,蛊毒已除。可这疼许是余毒。”他垂眸盯着她发顶,喉结滚动,“软软,你若怕,我、我可以走。”
苏软软却突然踮脚,在他下巴轻啄一口:“我不怕。纵是千难万险,我也陪你。”
那夜,容晏罕见地没变成孩童。他将苏软软圈在怀里,像怕她消失般,呼吸喷在她发间:“软软,等我彻底好透,便带你去江南。那里的荷花开得漫山遍野,你不是爱绣并蒂莲?到时我给你画荷,你绣荷,咱们……”
话音被敲门声截断。绣坊门被拍得山响,伴随老夫人的呵斥:“晏哥儿,你躲在这小贱蹄子屋里做甚?快随我回府!”
容晏皱眉,正要起身,苏软软却按住他:“我去说。”她理了理衣襟,开门时却愣住,老夫人身后,除了管家丫鬟,竟还跟着位戴帷帽的女子,眉眼与姜姨娘有七分像,只是更显柔弱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软软正想问,老夫人已开口:“这是姜姨娘的亲妹,姜如兰。你既进了容家门,便得学着管家。如兰以后住你绣坊,你教她女红,她教你管家。”
苏软软攥紧衣角,却听容晏在身后冷笑:“祖母好算计。姜姨娘作妖还不够,还要塞个亲妹来监视?”
老夫人脸一沉:“晏哥儿,你莫要不知好歹。如兰是来帮衬你的,再者……”她扫了眼苏软软,“这丫头无父无母,若能学些管家本事,将来也好配得上你。”
容晏还欲反驳,苏软软却轻轻拽他衣袖:“我学。”她望着老夫人,“多谢老夫人给我机会,我定不负所托。”
待老夫人一行人走后,姜如兰摘了帷帽,怯生生福了福:“苏姐姐,以后还请多关照。”她眼尾下垂,像只无害的白兔,可苏软软却觉她眼神深处,藏着与姜姨娘如出一辙的冷。
夜里,苏软软教姜如兰绣并蒂莲。银线在绷架上穿梭时,姜如兰突然开口:“苏姐姐,你可知晏哥儿后腰的疤?那是当年中蛊时,老夫人为救他,剜了块肉下来呢。老夫人待他,是真疼。”
苏软软手一抖,银针刺破指尖,血珠落在绣布上。她垂眸掩住情绪:“我知晓老夫人疼他。”心里却翻江倒海,容晏从未提过,老夫人为他剜肉的事。
更让她不安的是,容晏的蛊毒复发得越来越频繁。有时白日里,他正描红,突然便蜷缩在地,指甲掐进掌心,冷汗湿透重衫。苏软软偷拿他的血去药铺问,老掌柜只摇头:“这血里缠着股阴毒,老夫行医数十年,从未见过。”
这日,容晏又发了高热。苏软软守在床边,用帕子给他擦汗,却见他迷迷糊糊喊:“阿娘,别丢下我……”她心口发酸,正要哄,门突然被撞开,姜如兰端着药碗进来,笑得温柔:“苏姐姐,老夫人让我送药来。”
药碗递到面前时,苏软软却闻见股腥甜,像腐肉混着蜜。她不动声色接过,待姜如兰走后,将药倒在花盆里,次日,那株开得正好的月季,竟枯成了灰。
苏软软攥紧拳头,指甲陷入掌心。她终于确定,姜家姐妹没安好心。可容晏对老夫人尚有孺慕之情,她若贸然揭穿,只怕他不信。
夜里,容晏难得没发热,化了身量与她并排躺在榻上。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他突然开口:“软软,我梦见阿娘了。她穿月白裙,抱着我绣荷包……”
苏软软侧身抱住他:“阿娘定是盼你好。”
容晏沉默良久,突然道:“我明日随祖母回府。姜如兰既来学女红,你也不必操持,只管教她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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