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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给沈翰墨的七年里，姜宁曾有过十个孩子。

却因落水、发烧，过敏，摔倒整整小产了十次。

她原本以为这些都是意外，直到她第十次有孕。

年少定情的紫桐别院里，她亲眼看见外出巡盐的沈翰墨，视若珍宝地将那位害死她母亲的庶妹拥在怀中。

庶妹姜意捧着孕肚笑得温柔：“阿墨，我与你的第一个孩子总算快出生了，嫡姐小产那么多次，总算是没白费。”

“这些年为了护住我，你瞒得很辛苦吧？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，等我平安生下孩子，姐姐也就无需再怀孕受苦了。”

“我知道自己出身微贱，这个孩子我也没资格抚养，若是你觉得亏欠姐姐，不如将孩子养在她膝下。”

沈翰墨眉头紧皱，声音却怜惜。

“这些年你没名没分待在我身边，实在是委屈你了，但你姐姐却是不委屈的。”

“她虽流产十次，却是我唯一承认的正妻，我给了她身份和地位，就该给你一个生下孩子的机会。”

“以后，他会是我唯一的孩子，也会继承我永平侯府的爵位，这就是我给你的补偿。”

长子？

爵位？

姜宁浑身发冷，泪流满面。

原来她这些年失去的孩子，都只是在为姜意的孩子让路。

原来之前的每一次都不是意外，姜意的死也是假的。

那时她刚怀上他们的第二个孩子，沈翰墨说孕妇见不得血腥，便不让她去验尸。

彼时她只以为是沈翰墨体贴，可如今想来，一切都是假的。

他骗她说姜意死了，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藏着她。

那些她因失去孩子难以入眠的夜里，她的丈夫都在跟另一个女人缠身厮混！

“意儿。”

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姜宁身子一僵，回头看去。

只见父亲满眼关切地从马车上下来，然后——

脚步急促地走到了姜意身边。

“好孩子，你受苦了，妇人生子当真是艰辛。”

“你看你，不过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，走，快跟爹回去，爹特意将祖传的雪莲草炖了羹汤，补身养气是最好的。”

姜宁掐着手心，心头一阵刺痛。

她第五次失去孩子大出血时，曾向父亲求过那株雪莲草，可父亲那时说这东西是祖传的，不好擅用，便拒绝了她。

可如今，不用姜意发话，父亲便主动送到了她面前。

姜意感动不已，眸底泛着水光。

“爹，女儿以为，因为姐姐的事，您不会再认我......”

“这是哪里的话？”江安不悦打断，“你姐姐自幼养尊处优，而你跟着你姨娘吃苦长大，若说是对不起，也该是她对不起你。”

姜意这才笑开，却又犹疑地问道：“可姐姐若是知道了，一定会生我的气的......”

姜岸听完，冷哼一声：“等你生下孩子，就把你姐姐腹中的骨血流掉，日后她就再也不能生产了，到那时，你的孩子她认也得认，不认也得认。”

姜意这才在沈翰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。

唯有姜宁一人站在廊角，心中空落落地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