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，我比往常早起了半小时。

小浩的校服已经熨好挂在门后，早餐是金黄的煎蛋和现磨豆浆——我特意用模具把煎蛋做成了星星形状。

"妈，你今天怎么..."小浩盯着盘子，表情有些困惑。

"快吃吧，要迟到了。"我摸了摸他的头，这次他没有躲开。

送走小浩后，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打扫。

而是打开手机，翻看昨晚那条帖子下的回复。

已经有五十多条留言了，大多都是鼓励和建议。

"姐姐五官很立体，瘦下来绝对是女神！"

"全职妈妈是最辛苦的职业，抱抱你。"

"推荐一个健身博主，我就是跟着她瘦了二十斤。"

最后一条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："看背景你家的油烟机该换了，长期吸入油烟对身体不好。我老公是家电维修的，可以给你内部价。"

我回头看了眼那台已经服役八年的老油烟机，突然意识到——它和陈志同龄。

结婚时买的，他说要买就买最好的，能用一辈子。

现在它和陈志一样，外表光鲜，内里早已腐朽不堪。

手机银行APP弹出一条通知，是陈志转来的五千块家用。

我盯着那个数字，突然想起十年前我刚辞职时，他说："以后我养你，你的任务就是把家照顾好。"

当时觉得是甜蜜的承诺，现在想来，分明是一纸卖身契。

衣柜深处，我翻出一个尘封的鞋盒。

里面装着大学时的照片、歌唱比赛奖状，还有一本写满歌词的笔记本。

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，那个扎着马尾辫、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女孩仿佛就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