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温行知的白月光,也是原著作者笔下的恶毒男配。原著里,我背叛竹马爱人,
最终惨死雪夜。而那个纠缠温行知的女主柳依依,竟是这本书的作者本人。她穿越而来,
坚信能掰直男主。“情节不可违逆!”系统警告我。我笑着饮下毒酒,在温行知怀里闭眼。
再次睁眼,我站在柳依依身后,看她发疯般翻找我的尸体。
温行知剑指她咽喉:“你把他还给我。
”当柳依依的系统被我们反向控制——“惩罚一:永久绑定恶毒女配身份。
”“惩罚二:每日抄写男二虞桥功德簿。”温行知搂住我的腰:“桥桥,这次我们改写结局。
”------死亡,原来有气味。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气,混合着雪片碾入泥土的腥冷,
还有……刀刃劈开皮肉时,那一瞬间爆开的、铁锈般的甜腻。这气味像无数根冰冷的针,
狠狠扎进虞桥的鼻腔,扎进他混沌的意识里。每一次艰难的喘息,都像是在吞刀子。冷,
彻骨的冷,从四肢百骸往心口里钻。身下的积雪早已被温热的血濡湿、浸透,
又迅速冻结成冰,像一张巨大的、粘稠的网,将他牢牢钉在这片肮脏的泥泞里。
意识沉沉浮浮,如同暴风雨中即将倾覆的小舟,每一次试图凝聚清醒,
都被更猛烈的剧痛和眩晕狠狠拍散。眼皮重逾千斤,每一次掀开的缝隙里,
都是扭曲晃动、浸满血色的世界。几个模糊而狰狞的人影围着他,
那些沉重的靴子毫不留情地踩踏着他的身体,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
粗鄙的咒骂和下流的调笑如同冰锥,刺穿耳膜,与骨骼碎裂的声响交织成地狱的乐章。
“……骨头倒是挺硬,温大公子的相好……就这?”“啧,细皮嫩肉的,
可惜了……老大说了,宰干净点!”“动作麻利!
这鬼天气……”温行知……虞桥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,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,
带着血沫的咸腥和一种沉入深渊的绝望。他徒劳地蜷缩了一下早已失去知觉的手指,
仿佛想抓住什么。眼前最后一点模糊的光亮,被一片巨大的、带着污浊雪泥的靴底彻底覆盖。
黑暗,带着死亡的重量,轰然降临。然而,就在意识彻底沉入虚无深渊的前一刹那,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狂暴的洪流,猛地冲垮了他意识里最后那道堤坝!不是温暖,不是救赎。
是无数冰冷、破碎、带着强烈恶意的画面,如同被强行撕扯开的陈旧画卷,带着尖啸声,
蛮横地塞满了他的整个“存在”!
他看到“自己”——一个顶着“虞桥”名字的傀儡——在灯火辉煌的宴会上,
对着那个曾与温行知针锋相对的权贵之子,露出谄媚而虚假的笑容。
他看到“自己”颤抖着接过对方递来的、装着所谓“罪证”的锦囊,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。
他看到“自己”站在温行知面前,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、被强行扭曲的声调,
控诉着温行知的“冷酷”与“不近人情”,将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,如同淬毒的匕首,
狠狠捅进温行知的心脏。他看到温行知眼中那瞬间碎裂的光,那难以置信的痛楚,
那如同世界崩塌般的死寂……画面定格在温行知惨白如纸的脸和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上。
接着,画面陡然跳转。大雪纷飞的夜晚,冰冷破败的街角,那个“虞桥”蜷缩在角落,
瑟瑟发抖,狼狈不堪。然后,温行知出现了,带着一身风雪和掩盖不住的疲惫。
他脱下自己还带着体温的大氅,不由分说地裹住那个冻僵的躯体。画面里,
温行知的嘴唇在动,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什么,
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……几乎卑微的祈求。可那个“虞桥”,那个**控的木偶,
脸上却只有麻木的抗拒和一丝……被强行植入的、对“怜悯”的屈辱感?他猛地推开温行知,
踉跄着扑进风雪,留下温行知独自僵立在原地,大氅滑落雪地,那瞬间凝固的绝望和悲伤,
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反复切割着虞桥真正的灵魂。最后,是终结。依旧是雪夜,
刺目的鲜血在素白的雪地上洇开大朵大朵凄厉的花。那个“虞桥”倒在肮脏的雪泥里,
眼睛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天幕,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弯起一个解脱的弧度。而远处,
温行知的身影在风雪中模糊不清,似乎正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,
奔向那个……纠缠不休的柳依依?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虞桥的灵魂在无声地嘶吼,
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抗拒、尖叫!那不是他!他怎么可能背叛行知?
他怎么可能为了那些可笑的“利益”去伤害视若生命的爱人?
他怎么可能在行知给予的、最纯粹的温暖面前,露出那样冰冷麻木的抗拒?
这恶心的情节……这被强行安排的、充满恶意的轨迹!一股滔天的愤怒,
混杂着被亵渎的剧痛和被愚弄的狂怒,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冰冷的躯壳里轰然爆发!
这股力量如此狂暴,竟硬生生将沉沦的意识从死亡的泥沼边缘,猛地拽了回来!“警告!
警告!核心角色【虞桥】意识波动异常!超出阈值!威胁情节稳定性!启动强制干预程序!
”一个冰冷、刻板、毫无人类情感起伏的电子合成音,如同最锋利的冰锥,
猝不及防地刺入虞桥混乱的脑海。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。
“角色【虞桥】,请立刻停止反抗!遵循既定情节是你的唯一使命!背叛温行知,死于雪夜,
成就男女主最终圆满!这是你的宿命!违逆者,将遭受数据湮灭惩罚!”宿命?数据湮灭?
虞桥破碎的意识在剧痛和愤怒中疯狂燃烧。
他捕捉到了这个声音背后潜藏的、更加荒谬绝伦的“真相”碎片!
温行知不放、永远用哀怨又自以为是的眼神望着温行知的女人……她根本不是什么痴情女主!
她是……她是那个坐在书案之后,
用笔尖肆意操控他们命运、玩弄他们情感、为了满足自己那点“嗑CP”的私欲或者恶趣味,
者、把温行知写成“深情错付”的蠢货、把整个世界扭曲成一场狗血大戏的——原作者本人!
她穿越了!她以为自己是带着“女主光环”的攻略者!
她坚信只要她够“努力”、够“深情”,就能“掰直”温行知,就能取代他虞桥的位置,
就能获得一个虚假的“圆满”结局!她把他和行知视作她掌心的玩物!
把他真挚的爱恋、行知刻骨的深情、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年的点点滴滴,
都视作可以随意涂抹、随意践踏、随意篡改的廉价剧本!“啊——!
”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,
终于从虞桥被血块堵塞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。这声嘶吼,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楚,
是对这***命运最狂暴的诅咒!“情节……不可违逆……?”虞桥染血的嘴角,
在那片冰冷刺骨的黑暗中,极其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,向上扯动了一下。那不是笑容,
那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,在对着所谓的神明,露出最森然的嘲讽。意识深处,
那个冰冷的系统警告还在疯狂刷屏,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催命符咒。他感觉到了。
那股无形的、粘稠的、带着庞大恶意的力量——原著意志。它像一只巨大的、冰冷的蜘蛛,
盘踞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上,正疯狂地向他收拢着致命的网丝,试图将他的意识、他的反抗,
彻底碾碎、格式化,重新塞回那个“恶毒男配”的躯壳里,按照它写好的脚本,
走向那个注定的、屈辱的雪夜终点。“想……让我……按你的剧本来?”每一个字,
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腑里抠出来,带着血沫和冰碴。他残存的意志在铺天盖地的压迫下,
如同风中残烛,剧烈地摇曳,几近熄灭。身体的剧痛早已麻木,
唯有灵魂深处那股被强行灌入的“背叛者”的烙印,和被当作提线木偶的耻辱感,
烧灼着他最后的神智。冰冷的雪水混合着污血,不断渗入伤口,带走仅存的体温。
黑暗越来越浓重,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。“强制干预程序启动!角色行为修正!
记忆覆盖准备!目标:确保‘雪夜惨死’结局达成!
”系统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冷酷地宣判。一股更加强横、更加不容抗拒的力量骤然降临!
它粗暴地入侵虞桥的意识核心,
试图抹去他此刻觉醒的愤怒、他的不甘、他对温行知刻骨的爱恋,
用那些预设好的、充满恶意的“背叛动机”和“咎由自取”的结局,重新覆盖他真实的灵魂!
无数冰冷的数据流如同钢针,疯狂地刺入他的思维。
“呃……”虞桥的身体在雪地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。
剧痛超越了肉体,直达灵魂层面。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撕裂,被格式化,
属于“虞桥”的真实部分,正在被强行剥离、删除!温行知……行知……这个名字,
成了他意识沉沦前,唯一能抓住的、带着微弱暖光的浮木。就在这时,
一个遥远而破碎的呼唤,穿透了呼啸的风雪,穿透了系统冰冷的警报,
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星火,微弱却顽强地钻入了虞桥几乎被彻底覆盖的意识!
“阿桥——!!!”那声音嘶哑、破碎、带着撕裂心肺的绝望和恐慌,
像濒死的孤狼最后的悲鸣。是温行知!是他!这声呼唤,像一道带着微弱电流的暖流,
猛地刺穿了虞桥灵魂深处那层被强行覆盖的冰冷外壳!真实的情感瞬间汹涌而出,
冲垮了那些强行注入的“背叛”画面。青梅竹马相伴的温暖,月下并肩的私语,
行知偷偷给他带桂花糕时眼底的温柔笑意,
生病时守在床边彻夜不眠的疲惫身影……无数鲜活的、温暖的、属于他们两人的真实记忆,
轰然爆发!它们像坚固的堤坝,死死抵住了系统那汹涌的、试图覆盖一切的冰冷数据流!
“行……知……”虞桥的嘴唇无声地***。意识深处,
那狂暴的愤怒瞬间找到了最精准的锚点!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反抗,是为了那个人!
为了那个此刻正为他肝肠寸断的人!他不能死!至少,不能这样死!
不能死在“背叛者”的污名下!不能死在那个恶毒作者的剧本里!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近乎玉石俱焚的狠绝意志,从他那濒临破碎的灵魂核心燃烧起来!
既然“情节”的绞索已经套上脖子,
既然那所谓的“原著意志”和系统非要他死在这雪夜……好!他死!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死!
用自己的死亡,成为扎进温行知心里最锋利的一根刺!
成为搅乱那所谓“圆满结局”最不可控的变数!
成为投向那个躲在“柳依依”皮囊下的恶毒作者的第一枚炸弹!“警告!警告!
角色意志强度异常!修正失败!修正失败!启动最终湮灭程序!
倒计时……”系统的警报陡然变得尖锐刺耳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、冰冷的惊惶。虞桥笑了。
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,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调动了全身仅存的、那点可怜的生命力,
做出一个动作。他的右手,那只沾满自己鲜血和污泥的手,极其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,
在身侧冰冷的雪地上,移动了一下。指尖划过的地方,
留下了一道极其微弱、几乎被新落下的雪花立刻覆盖的、歪歪扭扭的刻痕。那不是一个字,
更像一个只有他和温行知才懂的、极其私密的标记——小时候,在温家后花园的假山石上,
他用小石子刻下的、代表他们两个的符号。然后,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。
……意识像是从最深的海底缓缓上浮。没有预想中的剧痛,也没有死亡的冰冷和虚无。
只有一种奇异的、悬浮般的轻盈感,仿佛挣脱了沉重的枷锁。虞桥“睁开”了眼睛。
没有身体。没有触觉。他只是一个纯粹的意识体,
漂浮在一个绝对寂静、只有灰白色微弱光线的奇异空间里。没有方向,没有边界,
如同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虚空。这就是……死后?被系统“湮灭”后的世界?
虞桥的意识体波动了一下,带着冰冷的嘲讽。就在这时,前方那片灰白的混沌,
毫无征兆地荡开了一圈涟漪。如同在水面投入一颗石子,涟漪的中心,景象开始扭曲、变形,
然后迅速清晰、稳定下来。是现实!是他刚刚“死去”的那个地方!视角很奇怪,
像是悬停在半空中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片染血的雪地。他的“尸体”静静地躺在那里,
姿势和他意识消散前刻意摆出的几乎一样——微微蜷缩,右手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,
虚虚地搭在雪地上,指尖的位置,那片被刻意划过的雪痕,已经被新雪覆盖了大半,
只留下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凹陷。然后,他看到了温行知。
那个永远挺拔如修竹、眼神沉静如深潭的男人,此刻像一座被***摧垮的山峦。
他跪在雪地里,就在“虞桥”的尸体旁边。他的背脊不再挺直,深深地佝偻着,
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。他伸出双臂,以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绝望的姿态,
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冰冷、残破、沾满血污的躯体,紧紧地、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温行知的头深深埋在“虞桥”冰冷的颈窝里,肩膀剧烈地、无声地耸动着。没有嚎啕大哭,
只有那种压抑到了极致、仿佛灵魂被一点点抽离碾碎的、沉闷的呜咽,断断续续地传来,
微弱得几乎被风雪声吞没。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,砸落在“虞桥”毫无生气的脸颊上,
又迅速变得冰冷,和凝固的血污混在一起。虞桥的意识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即使没有了心脏,
那种被撕裂般的痛楚依旧清晰无比地传来。他“看到”温行知颤抖的手指,
一遍遍徒劳地抚过“虞桥”冰冷的脸颊,
试图抹去那些刺眼的血污;他“看到”温行知将自己的脸贴上“虞桥”的额头,
眼中那彻底碎裂的、如同宇宙尽头般荒芜死寂的光……那是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
伴随着一个带着哭腔、矫揉造作到令人作呕的女声:“行知哥哥!行知哥哥!你没事吧?
天啊……吓死我了……我听说这边有歹人……你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?”柳依依!
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,穿着簇新的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狐裘斗篷,小脸吓得煞白,
一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三分真惊吓,七分却是刻意表演出的担忧和心疼。
她的目标极其明确,直扑跪在雪地里的温行知,似乎完全没看到,
或者说刻意忽略了他怀中那具惨烈的尸体。“滚。”一个字。低沉、沙哑,
像生锈的钝刀在砂石上狠狠摩擦。从温行知紧贴着“虞桥”颈窝的唇齿间挤出,
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。柳依依的脚步猛地顿住,
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僵住,随即转化为难以置信的错愕和委屈。
她似乎完全没料到温行知会是这种反应。“行知哥哥……我、我是担心你啊!
虞公子他……他……”她瞥了一眼温行知怀中的尸体,
眼神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、混合着厌恶和一丝……隐秘畅快的光芒?语气却更加哀婉,
“他这样……是他咎由自取啊!是他先背叛了你!他勾结外人害你!
他不值得你……”“我让你滚——!!!”温行知猛地抬起头!那双眼睛!
虞桥的意识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!那不再是深潭。
那是两簇在无边地狱业火中疯狂燃烧的深渊!瞳孔血红,布满蛛网般的血丝,
里面翻涌着滔天的痛苦、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,
以及一种……彻底失去理智的、择人而噬的疯狂!他脸上还沾着虞桥的血和泪,
此刻扭曲如同修罗恶鬼,死死地、死死地钉在柳依依脸上!那眼神里的憎恨和毁灭欲,
浓烈到让漂浮在虚空的虞桥都感到一阵灵魂的战栗!柳依依被这眼神吓得魂飞魄散,
尖叫一声,踉跄着连退好几步,一**跌坐在雪地里,狐裘沾满了污泥,
精心维持的形象荡然无存。她惊恐地瞪大眼睛,
看着那个完全陌生的、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温行知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温行知不再看她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怀中的身体上。他低下头,
用脸颊无比轻柔地蹭着虞桥冰冷的额头,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,
与他刚才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判若两人。他低低地、梦呓般地呢喃,
声音破碎不堪:“阿桥……别怕……冷吗?
暖炉……有桂花糕……我新做的……比上次更甜……你起来尝尝……好不好……”每一个字,
都像带着锯齿的刀,反复切割着虞桥的意识。他看到温行知小心翼翼地想要抱起那具尸体,
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。然而,那具身体早已僵硬冰冷,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。
就在那只冰冷的手垂落的瞬间,温行知的目光,猛地定格在了那只手旁边的雪地上!那里,
有一道极其微弱、几乎被新雪完全覆盖的刻痕!是虞桥临死前,
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那个符号!温行知的动作瞬间凝固了。他死死地盯着那处雪地,
血红的瞳孔骤然收缩,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!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。
他眼中的疯狂和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锐利、震惊和一种……难以置信的、近乎恐怖的清醒!他猛地抬头,
目光不再是盯着柳依依,
扫过四周死寂的雪夜、扫过那些早已被风雪掩盖的打斗痕迹、扫过远处黑暗的街巷……最后,
那冰冷得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目光,缓缓地、一寸寸地,
移到了跌坐在雪地里、惊魂未定的柳依依身上!那眼神里,不再是单纯的憎恨,
而是彻骨的审视,带着穿透皮囊直抵灵魂的锐利,以及一种……恍然大悟的、冰冷的杀机!
柳依依被他看得浑身发毛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连装出来的委屈和哭泣都忘了,
只剩下纯粹的恐惧。“他……”温行知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,
“最后……想告诉我什么?”柳依依一个激灵,
下意识地顺着温行知刚才的目光看向那片雪地,除了雪,什么也没看到。
她慌乱地摇头: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行知哥哥,你是不是太伤心了?出现幻觉了?
那里什么都没有啊!虞公子他……他肯定是畏罪……啊!”她的话戛然而止,
被一声短促的惊叫取代。温行知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虞桥的尸体,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他的动作并不快,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他没有再看柳依依,
而是径直走到那片雪地前,蹲下身,用冻得发青、沾满血迹的手指,极其缓慢、极其仔细地,
拂开覆盖在那道刻痕上的新雪。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、只有他们才懂的符号,
清晰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。温行知的手指,轻轻抚过那道刻痕的凹槽。他的背脊挺得笔直,
如同出鞘的利剑。风雪吹动他染血的衣袍,猎猎作响。他沉默了很久,
久到柳依依几乎要被这死寂的压迫感逼疯。然后,他缓缓地、缓缓地站起身,转向柳依依。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所有的疯狂和痛苦都被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死寂所取代。
那双血红的眼睛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牢牢锁定了她。“柳依依。
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没有任何波澜,却比刚才的嘶吼更令人毛骨悚然,“从今日起,
你离我,离阿桥,远一点。”“否则,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凿出来的,
“我不保证,会发生什么。”柳依依瘫坐在雪地里,面无人色,牙齿咯咯作响。
温行知最后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。然后,他不再理会她,弯腰,
以一种无比珍重、仿佛抱着世间最易碎珍宝的姿态,小心翼翼地将虞桥冰冷的尸体横抱起来,
转身,一步一步,踏着厚厚的积雪,朝着温府的方向走去。风雪中,他的背影孤绝而挺拔,
像一座移动的、埋葬了所有温情的黑色墓碑。虞桥的意识体悬浮在虚空,
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。痛楚依旧尖锐,但看着温行知抱着“自己”离开的背影,
看着他那双从疯狂中挣脱、重燃冰冷火焰的双眼,
看着柳依依那失魂落魄、如坠冰窟的惊恐……一股冰冷的、带着血腥气的笑意,
在虞桥的意识深处弥漫开来。第一步,成了。那根刺,已经深深地、狠狠地,
扎进了温行知的心底,也扎进了那个自以为是的“作者”的皮囊之下。他“死”了。
但属于虞桥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意识所寄居的这片灰白虚空,时间仿佛失去了刻度。
虞桥如同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,悬浮在绝对的寂静里。没有昼夜更替,
只有那片映照现实的光幕,忠实地呈现着温行知和柳依依后续的动向。
温行知抱着“虞桥”的尸体回到了温府。没有惊动太多人。他遣散了所有试图靠近的下人,
只留下一个绝对心腹的老管家。府内没有挂白幡,没有设灵堂,
一切都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。
温行知把自己和那具冰冷的身体关在了他们曾经共同居住的、种满梅花的僻静小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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