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。
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。
身后,传来她压抑到极致的、崩溃的嚎哭声。
我没有回头。
走出社区医院。
外面阳光刺眼。
我抬起头,眯着眼看了看天。
很蓝。
像被水洗过一样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空气里有青草和尘土的味道。
有点呛。
但很真实。
我拿出手机。
找到那个被我拉黑的号码。
编辑了一条短信:
“社区医院,3楼7床。欠费。速去。”
收件人:童薇薇。
发送。
然后,将手机揣回兜里。
大步走向公交站。
该回去准备晚上的泡芙皮了。
生活还在继续。
债,要还。
路,要走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像流水。
童薇薇有没有去医院,我不知道,也不关心。
林菲告诉我,她托人打听过,我妈得的是晚期肺癌。发现得太晚,加上没钱,也没心思好好治,只能在那家社区医院勉强拖着。
她没再给我打过电话。
我也没再去过。
那两千块钱,大概够她撑一阵子。
仅此而已。
“愿醒”的生意踏入了正轨。
我们甚至租下了“甜觅”隔壁一个更小一点的店面,虽然还是只有外卖窗口,但操作间大了不少,还添置了新的设备。
我招了一个全职的糕点师小杨,帮我分担**压力。
阿玲成了店长,负责日常运营。
小凯开学了,但周末还会来**。
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。
债务,也在缓慢而坚定地减少着。
这天,是银行最后一期还款的日子。
我拿着厚厚一沓现金(特意取的),走进了银行。
柜台里,还是那个熟悉的柜员。
我把现金和存折递进去。
“存这个账户,最后一期。”
柜员清点着***,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:“童女士?这是…最后一笔了?”
“嗯。”我点头。
“恭喜啊!”柜员露出真诚的笑容,“终于还清了!不容易!”
她麻利地操作着。
打印机咔咔作响。
一张崭新的存款凭条递了出来。
上面清晰地打印着:
存入金额:3,000.00
账户余额:0.00
备注:***本息结清。
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。
看着那个醒目的“0.00”。
手指微微有些颤抖。
三年。
整整三年。
每月三千。
雷打不动。
终于…
第一个。
也是最大的一个。
清了。
我走出银行。
阳光洒在身上,暖洋洋的。
我拿出手机,拍下那张存款凭条。
发给了林菲。
配了两个字:“清了。”
几秒钟后。
林菲的电话就轰了过来。
“童愿!牛逼啊!真还清了?!晚上必须庆祝!烤全羊!我请!叫上阿玲小杨小凯!不醉不归!”
她兴奋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。
我忍不住笑了。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。
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。
看着车水马龙。
看着人来人往。
第一次觉得。
这座冰冷的城市。
阳光,原来也可以这么暖。
风,也可以这么温柔。
脚步,也可以这么轻快。
路,还很长。
还有很多座“山”要翻。
但第一步。
最沉重的那一步。
我迈过去了。
靠自己。
三年后的一个春天。
大学城后街。
“愿醒”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依附于“甜觅”的小窗口。
它拥有了一个独立的、明亮温馨的店面。
原木色的招牌换成了更时尚的灯箱。
店里窗明几净,有七八张供客人小憩的桌子,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新鲜烘焙的甜香。
生意很好。
特别是下午茶时段,经常坐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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